【楼诚衍生】离人（凌李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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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更，希望你们能喜欢。( • ̀ω•́ )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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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
李熏然又把那条电话公司发来的短信调出来看。
“您好，截至12月28日11时44分，您账户余额为1.12元，即将欠费，请及时缴纳话费。”
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手机也会使用话费，或者说，能够联通两个不同世界的电话最终可能因为欠费而中断。
青年试过给这个号码充费，但显示号码已经注销作废。
毕竟在这里，凌远半年前就不在人世了。
凌远电话打来时，他正在洗一只网上买回来的砀山梨。
“2016年快结束了啊。”那人毫无预兆地就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嗯，是啊，一年很快就没了。”他关掉水龙头，湿漉漉的手随意地在衣服上抹了一把。
“今天杏花公园有烟花展。”
“我家正好可以看得到。”
“医院的走廊也是。”
“我们真是有缘啊。”
“对啊，有缘呢。”
说到这句话的时候，两人都心有灵犀地停顿下来。
“我·······我在洗梨子，过一会儿再说吧。”李熏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。
“好，”那端回得很快，又加上一句，“直接咬吧，别切开。”
说罢，便直接挂断。
青年正拿着水果刀的手重重一抖，在中指上留下一条可见血痕。
不要分梨。
不要，分离。
他慌忙把手递到流水下冲洗，电视上正播着某个台的跨年晚会，有个当红的男演员在唱一首情歌，好像叫《离人》。
歌声混着水声传到他的耳朵里：“离人挥霍着眼泪，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，你不肯说再见，我不敢想明天······”
明天吗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全新的，缺失什么东西的。
接近零点了，他麻木地盯着窗外看，眼睛发涩到想要流泪。
突然有一朵烟花炸开，接着就是万紫千红爆发在夜幕上，出演一场热闹非凡的戏剧。
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一下，青年犹豫了会儿，还是拿起来，正好锁屏上是2017年了。
是一条彩信，透过极普通的一个窗子拍下来的盛放的烟花，跟着一句更普通的话：“新年好，我爱你。”
李熏然还没有再看第二遍，紧接着又有一声提醒。
“您好，截至2017年1月1日0时0分，您的账户余额为0.00元，已暂停您的主叫业务，请及时缴纳话费。”
他在这个时候还暗暗想着，五个零放在一起还挺滑稽。
水果刀重新从地上捡起来，放在水下冲干净。黄绿色的梨拿到案板上，一刀下去，汁液缓慢地流出来，没来得及处理，料理台上又弄得黏哒哒一片。
是的，永远都不及时。
没有在过去及时认识，没有在方才及时把握，也没有及时说出口。
跨年晚会到了尾声，开始最后的群舞。
他却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刚刚没有听完的那首《离人》。
离人挥霍着眼泪，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。
你不肯说再见，我不敢想明天。
有人说一次告别天上就会有颗星，又熄灭。
而心里的星，早已熄灭在幽暗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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